一、真名士的怪癖
国学大师章太炎,是个对钞票毫无概念的人。让仆人去买烟,给5元;儿子要做大衣,也给5元;在苏州盖房子,他照样掏出来5元……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很多才华高绝之人,往往生活上稀里糊涂,章太炎便是如此。逗留上海期间,妻子不在身边,他干脆就不洗衣服,以至于每件衣服都油光锃亮,远远一看,还以为穿得是上等的绫罗绸缎,其实都是陈年污垢罢了。
天气一转凉,章太炎就总是感冒流鼻涕。对付鼻涕,章太炎颇有章法。每逢鼻涕蜿蜒而下即将越界之时,说时迟那时快,章先生大袖一挥,将鼻涕拦腰截断,以斑驳迷离之衣袖,换来面上一时之光鲜。这一招章先生玩得得心应手,竟从未失误过。
章太炎还曾自制过一件浅绿色的半截纱质上衣,下身所穿的裤子用两根绑腿带系着,站着不动还好,一走路裤子就往下掉,所以,只能腾出一只手提着裤子。
二、大师不识归家路
做学问迷了的人,往往犯痴。章太炎就时常找不到回家的路。甚至出门去买包烟,回头就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不晓得他的太太会不会为此抓狂发飙?
还有更甚者呢!有一次,章太炎遇见另一个叫做黄人的痴人,两人在茶馆讨论学问,聊得热火朝天,到了结账的时候才发现,谁也没带钱。
两个痴人一合计,决定章太炎留在茶馆做人质,黄人回家取钱来赎。黄人急匆匆赶回家,拿了钱正要走,却正巧收到朋友寄来的书。黄人翻开书一看,立刻入了迷,把茶馆里的章太炎忘到了九霄云外……也不知道最后是怎么解决的?章大师后来究竟是怎么回家的?会不会让茶馆老板误会是去吃白食的?
三、题字戏土豪
章太炎除了学问好,还写得一手千金难买的好字。但他从不趋炎附势轻易写字于人。但是有些身份普通的平常人,他倒反而慷慨相赠,不当一回事。曾经有一个人送了章太炎一罐臭豆腐,他很喜欢吃,吃得开心,就大笔一挥写了好几副字送给人家。
有次有个王姓暴发户,出高价求字,还托人代为求情,章太炎实在被烦得不得了,大笔一挥写了一副对联:
一二三四五六七,孝悌忠信礼义廉。
暴发户洋洋得意,四处炫耀,逢人便说这是国学大师章太炎亲自为他所题。直到有人告诉他:“这副对联,上联忘八,下联无耻。连起来就是:王八,无耻也。”暴发户被气得七窍生烟又无可奈何。
章太炎就是这样一位学富五车风骨卓绝的人,虽然日常生活中有种种怪癖,又不拘小节,但是凡此种种,大约都可以用一句“真名士自风流”一笑带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