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研讨会,总是神秘的。
用了好多年,才弄明白,为啥要有神秘感,就是用距离来制造门槛。像我这样科班出身的,也是转了好多圈圈,也没弄明白,到底学术要干啥?
我是实用主义者,如果这个学术,不能有实际的意义,那么,大概率就是个伪学术。
看看一些文化界、教育界上报的课题,真是一看课题,就觉哑然。但还正儿八经地搞出个评比规则,弄出个等级奖项,主办单位,协办单位的。尤其教育界的,有些研究,你做调研了吗?你懂学生吗?你读过几本教育、心理专著?你写过一本专业书吗?
弄出来的结论,到底是为了获奖,还是真要用到学生身上?那还是前者吧。
就比如这次这个“刘备托孤学术研讨会”,真是汗流浃背。
01
学术有点妖魔化的感觉了。
世纪初,就有人高喊,文化沙漠化了。直到现在,真正做学术的人,寥寥。
为什么?
经济发展为中心,实际上是一种价值观的变更。这些年,为什么大家都在拜金,都在虚荣,都在浮躁,不过是怕自己太穷了。说到底,经济还是穷的。那么,又何谈能安下心来搞学术。学术的潜台词里,有一个就是“清水衙门”。以致后来,搞学术的都在想,要怎样把学术和挣钱结合起来。
于是,我们的学术就变味了。
学术腐败也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剽窃、抄袭、占有他人研究成果,或者伪造、修改研究数据等等。学术腐败,说到底是一种违背学术道德和科学精神的表现,是一种学风浮躁和急功近利的产物,是与时代风气息息相关的。
蔡元培说,“弘奖学术启文明,栽桃种李最多情。”
学术,是系统专门的学问,是对存在物及其规律的学科化。这个说法,可追溯自《史记·老子韩非列传》、《史记·张仪列传》。也就是说,学术是需要长时间深入研究,才有可能把事物的存在和规律系统化地讲出来,而后启智民众的。
如今的学术研讨会,大概是有跑偏之嫌了。刘备托孤之后,是否还有司马光砸缸呢?
02
学术成派别,到底为哪般?
以前在学校里,总有教授对哪个教授嗤之以鼻,认为对方是不务正业,是无稽之谈,是无本之木。后来明白,那不仅是私人情绪,更是派别风格之争。比如“学院派”、“理论派”、“实用派”、“象牙塔”、“反智主义”等等,“学院派”还是诟病颇多的。
学术理论绝缘于现实世界,因而不必须考虑到行动真正的作用、结果和风险。这个绝缘的情况被称呼为"象牙塔",也就是“学院派”。
说实话,那些纯理论的东西,看起来真的费劲,至少读到大学毕业,是不可能真正接触到这些的。因为,没有起码的耐力和智力,去弄懂那些东西。其实直到硕士毕业,也有大部分学生,是写不像样一篇论文的。
为什么?
因为胸中无物。胸中无物,是经历匮乏,阅读甚少,钻研几无。因此,即使勉强成篇,你也看不到有什么可以给人借鉴的东西,东引西征,南抄北搬,一顿操作,凑足字数,最后,纯属娱乐罢了。
学院派遭人非议,大多原因是,没有实践,哪有理论。
最终,洋洋洒洒,旁征博引,云里雾里,放在数据库里,从无人问津,于现实没有任何意义。无非一场春梦罢了。
03
学术,从起源开始,就是为着一些意义而来的。或启智,或实用,或助人逻辑思考,或助力领域发展,或助人了解世界,领悟规律,或令世人清晰历史发展,文化传承演变,……
如果学术研究,没有一个落地的东西,在撕扯中,空洞乏力,那一定是出了问题的。
记得十几年前,我研究生的论文是写女性文学的困境的,就有教授质疑:
论文并没有解决问题,女性依旧没有解决问题,该当何如?
我记得我说:
这个问题既然有那么长的历史原罪,那也不是一篇论文能解决问题的。但是,至少提出问题,讲述问题的根源,至少把问题抛出来了,那未来就有解决的可能。如果,有问题不说,那么,大家就继续默认之了。我只不过是愚公移山中的一员罢了。
那么,问题回到这次重庆奉节、四川成都召开的“纪念刘备托孤1800周年学术研讨会”,为什么引起热议?
第一、刘备托孤,是否可以撑起一场研讨会?
第二、研究的议题尽管宽泛,但“托孤”之事,是否真能连带那么多的议题?
第三、是学术,还是流量运作,还是助力当地旅游事业?
三国文化的研究,也势必要落到一定的学术层面,或文化、或经济、或政治、或人文地理等等,势必是研究的成果,要有存在的意义。
04
学术,总是束之高阁。说到底仍然是小范围的事,有种门阀的嫌疑。
什么时候,学术研讨会,被越来越多的人关注到了,那么,就像一些国家,一里一书店一样,才是真正的知识普及了,是全民启智了。
说白了,全民平均阅读量垫底,一定是离学术很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