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年前,这家公司在非典中异军突起,17年后,在新冠肺炎中敲响巨亏、退市的警报。
清明前夕,拉夏贝尔发布2019年的业绩快报,不出市场预料,营业收入同比下滑24.94%,仅有76.38亿元;扣非净利润表现的更是惨不忍睹,2019年亏损21.76亿元,同比跌幅达789.17%。
拉夏贝尔曾在招股说明书中披露的“直营模式扩张的风险”、“倚重商场的风险”、“租金上涨的风险”,均被其逐一踩雷。
“丑闻”接二连三
2019年,一篇《拉夏贝尔,还我血汗钱》的文章在网上流传。文章提到,随着合同付款时间的到期,拉夏贝尔迟迟没有履约付款。文章中亦提到其曾对拉夏贝尔进行催款,也收到了更新后的还款计划,但最终还是没有履约付款。
这家“讨薪”的公司——杭州格发服饰有限公司,主要从事生产、加工服装服饰等业务。据天眼查显示,这家公司的人员规模为50人,其中参保人数仅有7人,实可谓是一家小公司,如此义愤填膺的讨薪也就可以理解了。
据天眼查统计,拉夏贝尔自2019年起,截至目前涉及到的法律诉讼多达91条,其中,加工合同纠纷31条,买卖合同纠纷24条。而进入2020年后,拉夏贝尔累计7次被列入被执行人。
此外,除了外忧,拉夏贝尔的内部亦开始了“不安分”。
2月4日,拉夏贝尔董事长及创始人邢加兴辞去公司董事长及董事专门委员会相应职务;2月26日,公司董事、总裁于强辞去相关职务;3月3日,公司董事王文克、独立董事芮鹏辞去相关职务;3月29日,公司首席财务官沈佳茗辞去相关职务。
用外忧内患,自顾不暇来形容拉夏贝尔倒是十分贴合。
创始人 “豪赌成性”?
拉夏贝尔创始人邢加兴是典型的农家子弟,出生在福建浦城县的农村,误打误撞进入了服装行业。
据楚天都市报报道,2003年非典期间,邢加兴带领拉夏贝尔进行了一场“豪赌”。 在非典期间,全国零售业遭受重创之际,邢加兴却逆势加大马力进行生产。对于非典后的消费狂潮,邢加兴和他的拉夏贝尔赌赢了,且一战成名。
非典解除警报后,人们涌入商场,拉夏贝尔早期生产的囤货被一扫而空,很快让品牌在市场站稳了脚跟。
在资本的助力下,拉夏贝尔于2014年登陆港交所,成为我国首家A+H股上市的民营服装公司。
2017年拉夏贝尔募资4.05亿元用于零售网络扩展建设项目。在招股说明书中,拉夏贝尔表示:计划在未来三年新建3000个零售网点;若未能及时、有效地落实零售网络的扩展建设计划,则公司的盈利能力及增长情况可能受到不利影响。
讽刺的是,曾本拉夏贝尔寄予厚望的“拓展门店”模式,最终却成为压垮公司的稻草之一。
资金不及负债的1/8
从2011年至2017年间,拉夏贝尔不断推出新的品牌以满足市场多样化的需求,且主要以直营为主。2011年之前,拉夏贝尔门店数量不过1841家,而到了2017年公司门店数量达到峰值的9448家,与之相对的营业收入和净利润也逐年攀升。
然而,直营模式也带来了人工、租金以及商场相关费用的成本压力。2016年-2018年,拉夏贝尔的营业成本的增长速度一直快于其营业收入。直至2018年,拉夏贝尔迎来了其业绩拐点,在营业收入和营业成本双双达到顶峰的同时,净利润却亏损1.99亿元。
据Wind数据显示,拉夏贝尔的资产负债率截至2019年前三季度高达73.81%,且该数值从2016年开始逐年递增,直至创下新高。
具体来看,2019年前三季度拉夏贝尔短期借款14.67亿元,一年内到期的非流动负责4.1亿元,合计18.7亿元。而这18.7亿元的债务需要公司在一年以内进行偿还。而此时公司可以第一时间动用的货币资金只有2.35亿元,仅是债务的1/8。
巨大的资金压力之下,邢加兴曾经坚持必须要扩张的门店,目前迎来了“闭店潮”。对比2018年巅峰时的9269家门店,截至2019年剩余门店数量4878家,关闭门店数量高达4391家。
此外拉夏贝尔亦公告称,将注册地址由原先的上海市漕溪路变更为新疆乌鲁木齐。而在变更说明中,公司道出了理由,乌鲁木齐高新区将为公司积极协调当地政务及金融机构资源,可为公司提供融资渠道,以缓解公司流动性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