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的故事数千年以来被熬成了无数次鸡汤文。不过,在春秋战国时期,类似的故事并不是仅仅发生在了越王勾践身上。
比方说,在越王勾践的故事发生的几十年之前,就有一群蔡国的忠臣,费尽心力,帮助楚平王弃疾取得了楚王的宝座,而他们的目的是为了光复蔡国,这背后究竟是一段怎样的故事呢?
01
楚平王是楚共王(霸主楚庄王的儿子)最小的儿子。楚共王在位时,为了选择太子,打算听取神灵的意见。于是,他和夫人暗地里在楚国的宗庙里埋了一块玉璧,再让几个儿子进去祭拜楚国先王。
楚康王去世后传位于自己的儿子。但是,楚共王的二儿子公子围野心勃勃,杀害了侄子,夺取了楚王之位,即楚灵王。楚共王的三儿子公子比和四儿子公子皙害怕被楚灵王加害,于是连夜逃到国外去了。
楚灵王上位不正,国内议论纷纷。为此,楚灵王希望对外开疆拓土,建功立业,来向楚国人表示自己是一位合格的君王。当时,陈国宗室内部发生了内乱。楚灵王打着帮助陈国平定内乱的旗号,出兵陈国。
在平定内乱以后,楚灵王趁机灭了陈国,把陈国变为了楚国的一个县。过了一段时间,楚灵王又邀请蔡灵侯来楚国访问,却在宴席之上设下伏兵,杀害了蔡灵侯。随即,楚灵王让公子弃疾做主帅,率领大军,大举伐蔡。
蔡灵侯的儿子公子有听说父亲遇害,一面发动军民,抗击楚军,一面派大夫蔡洧向晋国求救。晋昭公下令举办国际峰会,商讨救蔡事宜。
然而,齐、宋、鲁、郑、卫等国大夫听说要出兵抗楚救蔡,都吓坏了。晋国君臣见各国都怕楚国,没有办法,只好写了一封求情书,再请齐、宋等国代表在上面签字,派使者送往楚国,交予楚灵王,替蔡国求情。可惜楚灵王是个不讲道理的人,这封求情书毫无作用。
02
蔡洧在回国的路上被楚军俘虏。公子弃疾见没有晋军的参战,于是更加猛烈地攻打蔡国。蔡国大夫公孙归生进言公子有,让自己的儿子朝吴出使楚军,求公子弃疾退兵。在楚营,朝吴告诉公子弃疾:“楚王暴虐无道,公子不可助纣为虐。”
公子弃疾表示他也不想灭蔡,但是他不得不遵守王兄的命令。朝吴于是向公子弃疾复述了楚共王埋玉的故事。“楚王之位本来就应当属于公子的,您二哥就是个篡位者。您如果宽恕我们蔡国,我们愿意帮助您夺回君位!”公子弃疾听了也有所心动,但是他害怕楚灵王知道了会杀了自己,于是假装发怒,把朝吴赶了出去。
内无粮草,外无救兵。但是蔡国军民还是战斗到了最后一刻。楚军灭蔡后,楚灵王下令杀害了公子有。但是朝吴没有死,他被公子弃疾保护了下来。
蔡洧见公子有遇害,痛哭不止。楚灵王认为蔡洧是个忠臣,很欣赏他,于是用他做官。蔡洧一心想着报国仇家恨。
他蛊惑楚灵王穷兵黩武:“宋、鲁、郑、卫中原各国之所以依附晋国而非楚国,是因为楚国离他们太远。现在,陈蔡之地已经归您所有。您应当在陈蔡之地屯扎重兵,威慑各国。
您先扫平吴越之地,再用兵中原。这样,您不仅仅是成就霸业,还可以取代周室!”楚灵王闻言大喜,重赏蔡洧,并封公子弃疾为蔡公,作为灭蔡之战的表彰。朝吴和自己的亲信归从则在蔡地辅佐公子弃疾。
03
后来,楚灵王想起吴国的盟友徐国一直不服楚国,很是恼火,于是亲率大军,征讨徐国,让蔡洧留守都城。楚国内部空虚。朝吴和观从决定借此机会,推翻楚灵王,帮助公子弃疾上位,以光复蔡国。二人联系上了郢都的蔡洧,又致书流亡在外的公子比和公子皙,请他们来到蔡地。
随后,他们与二位公子写了一封反楚灵王的盟书,伪造了公子弃疾的签名,以此胁迫公子弃疾同意反对楚灵王。他们向蔡国民众发出公告:公子弃疾答应恢复蔡国,请大家支持他进军郢都。蔡国军民一呼百应。与此同时,陈国的反楚灵王势力也开始行动,与公子弃疾这边联系上了。
由此,公子弃疾的军队更壮大了。他率领军队浩浩荡荡进军郢都。在蔡洧的配合下,公子弃疾顺利进城,杀了楚灵王的儿子。为了避嫌,他请公子比即位。他们发布命令:楚灵王的手下如果归顺新王,重重有赏,反之则要满门抄斩。楚灵王的军队听了纷纷逃散,楚灵王成了孤家寡人,失去了一切。他万念俱灰,在荒郊野外自缢身死。
带兵在外的公子弃疾和朝吴猜测楚灵王应该已经死了。但是他们密不作声,而是让一些士兵装成打了败仗的样子,在郢都散布“公子弃疾兵败被杀,楚王大军将至”的消息。随即,观从等人也装出惊慌失措的样子,面见公子比,说楚灵王来兴师问罪了,劝两位赶紧逃。公子比和公子皙兄弟二人信以为真,抱头痛哭,拔剑自刎。